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经行尽了,当守的道我守住了。 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留存。
The good fight, I have finished, should do the road I have done, when his faith I hold on to. From now on, the crown of righteousness has retained for me.

【王喻24小时/09:10】郎中有狐[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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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即将在细雨飞雪中到来,但这并没有碍着人们对新一年的期许和向往,农村集市在小贩们热闹哄哄的叫卖声活跃起来。

 

而今天,一个让大伙都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

 

那人停在卖饺子皮的小贩胡二面前,问:“多少钱一斤?”

 

胡二张大的口好半天才合上,他问:“王大夫,您、您来办年货啊?”

 

“嗯。”王杰希神态自若地点头,又耐心地重问一次,“多少钱一斤?”

 

胡二立马说:“不要钱,王大夫的钱咱怎么要,咱媳妇的病还是您治好的嘞,咱不能收王大夫您的钱。”

 

但王杰希坚持,“你做小本生意,养家糊口不容易。”

 

他要了半斤饺子皮,胡二推拒不过,便报了价,他付过钱后拎着饺子皮继续到别处采买,使得胡二连套话的机会都没有。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王杰希目不斜视地走到卖猪肉的摊子上,要了三斤猪肉。

 

卖猪肉的老李性子闷,不爱讲话,围观的众人那个着急啊,恨不得附身老李,把王大夫出来办年货的缘由问个清楚。

 

这时,老李的婆娘从铺子里走出来,趁着老李切肉的功夫与王杰希搭上话。

 

“王大夫,稀客哪,以前每年你都不置办年货的嘞,今个年儿是有什么大喜事啊,让王大夫也过个新年图喜庆?”

 

“喜事没有,只是今年不一样。”王杰希平静地回道。

 

“哦?怎么不一样啊?”老李的婆娘好奇,围观的众人也很好奇。

 

王杰希笑了笑,付钱给老李,接过包好的猪肉,“也可以说是喜事吧。”

 

他留了一句让人二丈摸不着头脑的话给众人就离开了,让众人在茶余饭后的闲谈里又多了个话头。

 

王杰希回到家时已经接近正午,他忙手忙脚地把买好的年货先堆在一起,马不停蹄地去厨房做菜做饭。

 

闲得发霉的喻文州好整以暇地卧在椅子上静待午膳。

 

午膳过后,王杰希又恢复了做事有条不紊的状态,他拿起蘸了墨水的毛笔,聚精会神地在长长的红纸上写着什么,写完后又站在那儿沉思,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吃饱喝足后眯眼打盹蜷成一团的白毛狐狸喻文州。

 

喻文州一脸不知是冷静还是冷漠的表情看着王杰希抱着他并握着他粉嫩的肉爪去沾墨水,用他的爪印在红纸上的边边角角。

 

“我的手脚和手脚边的毛全黑了。”喻文州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感情。

 

“明天辞旧迎新,还你白毛爪子。”王杰希现在对这幅对联非常满意,喻文州功不可没。

 

喻文州笑了,他用爪子蘸了蘸墨水,趁王杰希毫无防备之际,跳起来用两只前爪一齐拍了一下王杰希的脸颊。

 

“……”王杰希无语地瞧着喻文州,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他的两边脸肯定有个黑爪印留着。

 

“扯平了。”喻文州眼含笑意,迈着他白里透黑的爪子,不管墨水干没干就径直跳上床继续睡去。

 

王杰希淡定地看着喻文州摆明的报复行为,心里想着反正明天就有新被单了。

 

一天就这样在王杰希的忙碌与喻文州的悠闲中度过。

 

第二天还是昏暗一片时,无数鞭炮声便由远到近、由近到远地传来了,喻文州半梦半醒地倚在门口,看着王杰希点燃火引子后已经把一串鞭炮扔得远远的,走到他身边一同观看还未落地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

 

点点星火与寥寥炊烟应声而起,远山上挂着冷冷的清月,一丝晨光却在与月相对的天边亮起,整个村庄都笼罩在黑与白的交界处。

 

红色的鞭炮碎屑满地都是,村庄的泥土上是红了一片又一片,也没人想着打扫,因为象征着好吉兆。王杰希在屋子里包着饺子,喻文州这时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包饺子是个冗长的过程,喻文州看着这些有模有样的饺子,问:“饺子是你们北方人过春节一定会煮的吗?”

 

“嗯,取个好兆头,新年大发财,元宝滚进来。”王杰希灵巧的手一刻未停地包着饺子。

 

“这么一看,饺子确实挺像元宝的。”喻文州饶有兴致地望着王杰希包饺子。

 

“你们南方人吃什么?”

 

“我们南方人吃年糕,有吉祥如意的意思在里面。”喻文州答。

 

“哦。”王杰希表面依旧沉稳,内心则有些懊悔,失算了,他该买点年糕回来才对。

 

“饺子包得不错。”喻文州真心实意地赞美道。

 

“我父母在云游四海前把所有他们会的东西都教会我,所以我七岁就会包饺子了。”王杰希说。

 

喻文州点头,他第一次听王杰希说起自己的父母。

 

“这算是祖传规定吧,一旦孩子学会医术救治村人,父母便是自由之身。”王杰希平静地说着,“老爹经常跟我说,我爷爷老是因为一点事学不好就骂他,自从有了我他可算是明白了爷爷的感受。”

 

喻文州不说话了,他就这样静静地听着。

 

王杰希看到喻文州默不作声的样子,笑了笑,沾着面粉的手指轻触了一下喻文州的额头。

 

“没关系,”他说,“都过去了。”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驱散了雾蒙蒙的灰暗,冬日下的阳光尤为灿烂,新贴的对联散发着熠熠光彩。

 

一些不解王大夫在市集的话里意思的村人,瞧着王大夫家的新贴的对联,立即明白了过来。

 

横幅上写着四个大字:郎中有狐。

 

对联则是林伯渠的一句诗:“正是今年风景美,千红万紫报春光。”

 

喻文州已经切切实实地明白了这里面暗含的期许。

 

 

 


一场少不了的走亲戚过后,农人忙碌的春耕就开始了。

 

王杰希也没闲着,把把后院空着的一小块地修整修整,耕耘、施肥、除虫除草,做得比老农人都要细致,药草也在他的呵护下一天天地成长。

 

喻文州也不清闲,接待了一拨又一拨来看望他的蓝雨众人,无一不是哭诉黄少天的种种罪行。

 

他温和耐心地推延了要他回去主持大局的请求,好脾气地忽悠了他们的八卦问题,一一哄走了蓝雨众人,不知不觉中,孟夏来临了,青蛙呱呱叫,知了一刻不停地鸣响。

 

这天大太阳,万里无云,热也不算太热,但终归是不凉快,躁的很,王杰希出诊后回来,途经卖豆腐花的摊子,想到在家的喻文州,便要了两份豆腐花,加了两勺酱油,提着回家了。

 

然而迎来了不速之客。

 

叶修穿着灰衣短衫,翘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几颗黑子。而与叶修下棋的另一人端正地坐在石桌对面,眼眸温润如水,面容清秀,带着南方人的温文尔雅,手轻轻地落下一子。

 

王杰希愣住了。

 

他见过那个人,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他从不认识那人,可以说是一概不知;熟悉是因为他在梦中无数次地和那个人相处着。

 

每一次,那个人都在梦中穿着白衣长袍,眼含笑意,面容清秀,神情温和。

 

叶修听到脚步声停下后转过头,看见王杰希在远处傻站着,笑道:“哟,这还多亏大眼你的精心照料啊,看,仙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终于解封可以化形了。”

 

白衣男子也瞧见了王杰希的样子,他莞尔,王杰希平日见了那么多物化人、人化物的事,怎么到他就那么震惊呢。

 

他轻咳了一声,“后院的药草长好了,我已经帮你采下来,放屋顶那儿晒着。”

 

王杰希终于恢复一贯沉稳的面容,问;“喻文州?”

 

白衣男子点头。

 

王杰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走到石桌前,把篮子里的两碗豆腐花放在棋盘的旁边,说:“给你带了豆腐花。”

 

嗯。喻文州刚抬手想拿起勺子尝一口,碗却眨眼间消失了,他看向叶修,叶修吃豆腐花正吃得忒欢快。

 

王杰希忍着把这仙赶出门的冲动,脸色平静地又递给喻文州一碗。

 

喻文州摇头了,“你吃吧。”

 

叶修咬着勺子接话,“就是,大眼你就别费心了,他一个千年狐仙这豆腐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回了,且这里的吃食横竖都合不着他口味,豆腐脑在南方加的是白砂糖,可不是酱油来着。”

 

喻文州又看了叶修一眼,叶修淡定地接着喻文州的一记眼刀。

 

王杰希想了想,把豆腐花端进屋里,不久又端了出来,递给喻文州说:“用白开水冲了冲,酱油味应该没了,加了两勺糖,吃吧。”

 

喻文州看着眼前的豆腐花良久,最终漾开了笑容。

 

叶修望着这一切,皱了皱眉,又神情自若地抬手吃了喻文州一个白子。

 

最后在王杰希和喻文州的联手下,叶修最终还是输了这盘棋。

 

一个稳重心细、头脑灵活,一个把关大局、头脑冷静,几乎就没弱点了,想不输也很难。叶修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这场的输赢,他更在乎的是他们之间的事。

 

临走前,叶修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说了一句:“别的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也清楚,但还是说一句,慎始慎终啊,文州。”

 

“我懂的,叶神放心。”喻文州道。

 

“可惜啊,很多懂的人就毁在了终上。”叶修漫不经心地笑着,摆摆手消失在夜色中。

 

王杰希在屋顶上收着晒干的药材,心里想着或许真该找个时间,问一下叶修关于前世的他和喻文州的关系。

 

他从云梯上下来,看到喻文州扶着梯子,问道:“叶修走了?”

 

“嗯。他说桌椅就放着,下次再来玩。”喻文州说。

 

“今晚吃什么?”王杰希抱着药材,边进屋边随意地问道。

 

“不知道,”喻文州眉眼一弯,“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王杰希说

 

“我也是。”喻文州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最好白斩鸡。”

 

王杰希笑了,“那就白斩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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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lof屏蔽到没脾气的我……只好分五段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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